5月19日,当戴维留斯·彼得斯终于抵达他的高中毕业典礼现场时,却被告知不得进入会场中心。
18岁的彼得斯是洛杉矶布特市哈维尔高中的一名高四学生,他穿着学校要求的紫色帽子和长袍,但站在前门的代表告诉他,他的鞋子不符合规定。
“她说我的鞋子违反了着装规定,除非我换鞋,否则我将不能参加毕业典礼”,彼得斯忿忿道。根据学校的毕业着装规定,男学生要穿深色礼服鞋,并强调“不能穿运动鞋”。
彼得斯那天穿着白色鞋底的黑色皮运动鞋出现,虽然不是传统的正装鞋,但 他认为自己应当可以穿这样的鞋子,因为它们也是黑色的,并补充说他本人严格遵守了其他准则,比如必须穿白色正装衬衫和领带,以及深色正装裤。
当他被阻止进入大门时,彼得斯回忆说:“我很震惊,而且感到很羞愧。我只是想站上舞台,拿到我的毕业证书,仅此而已。”他当时有些慌张,想象着如果他不被允许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他的父母会怎么想。
距离典礼开始只剩几分钟,他也自然没有时间再去附近商店选购合适的鞋。他在大厅外紧张地踱步,直到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约翰·巴特勒。
38岁的巴特勒是该校的一名辅助教育工作者,负责指导包括彼得斯在内的许多学生。他是作为家长而不是工作人员参加典礼的,因为他的女儿也要毕业了。彼得斯跑过去,告诉巴特勒鞋子的事。在该校工作了两年的巴特勒说:“当然,这听起来简直是疯了,他的鞋子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他走到那个禁止彼得斯进入的女人面前,“希望如果她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她会放他一马,但她坚持不让这个年轻人进来,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她做进一步交涉。”
于是,巴特勒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做了他觉得必须做的事——他把脚上的鞋脱下来递给了彼得斯。巴特勒表示,“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毕业典礼是迄今为止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我不想让他错过任何东西。”
然而,此时问题出现了:彼得斯穿的是9码的鞋,而巴特勒的鞋则是11码。彼得斯顾不上鞋子合不合脚,兴奋地穿上巴特勒的棕褐色休闲鞋,在大门即将关闭时冲了进去,赶上了毕业典礼的末班车。
巴特勒只穿着袜子入座,全然不顾人们因他没有穿鞋而投来的困惑的目光,甚至还为此感到有些骄傲。他表示:“很高兴看到他拿到了自己的毕业证书。”当彼得斯的名字被叫到时,他穿着巴特勒的特大号鞋,拖拉着走上舞台。“鞋子太大,我几乎无法正常行走,而是在滑行”,彼得斯说。
场下的观众,尤其是彼得斯的家人,不禁对他脚上穿的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等一下,他穿的是谁的鞋?”彼得斯的母亲吉玛·史密斯回忆说,“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也觉得巴特勒光着脚有些奇怪,但当时也没人觉得二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48岁的史密斯说:“我的另一个儿子还跟我说,‘快看,那边有个没穿鞋的人’,他当时还不知道,正是这个男人把鞋子给了他的兄弟,他才能有机会走上舞台。”
仪式结束后,彼得斯立即找到巴特勒,把他的鞋还给他并向他表示感谢。
彼得斯非常感激,他说,“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我知道他的为人。在学校,如果你最近过的不顺利,他会带你走出教室,陪你在学校里一边走走,一边谈谈心。”虽然最后事情都解决了,彼得斯也拿到了他的毕业证书,但巴特勒说,这次事件的发生也给学校提了个醒,校方亟需调整与着装规范有关的制度。
巴特勒表示:“不应能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剥夺了孩子享受这一重要时刻的机会。要对这件事进行彻底的讨论”。他正计划与学校管理人员会面,审查毕业典礼的各项规定。哈维尔高中的公共信息主任史蒂维·克罗维托说,学校对这一事件非常重视。
她认为,“与我们制定的各项政策一样,只要我们有机会对现有制度进行审查和改进,我们绝对会跟进。我们对巴特勒先生的善举没有丝毫的惊讶。”当彼得斯的父母得知事情的经过时,他们非常失望。彼得斯的母亲史密斯透露,彼得斯患有慢性哮喘,一学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线上学习。“他学习十分刻苦,而有人却差点将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一瞬间夺走,这让我很抓狂”,史密斯说道。
彼得斯坚信他的鞋符合着装要求,但史密斯认为“如果我没钱给他买学校要求的那种鞋子呢?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事,这还关乎未来可能遇到类似情况的所有学生。”史密斯打算与学校董事会商议,共同解决这个问题,以确保类似情况将来不会发生在其他学生身上。
史密斯说:“如果不是巴特勒先生的善良和体贴,我的孩子可能只能坐在外面,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我祈祷他能继续在公立学校工作,因为我们需要更多像他这样的老师。我们的黑人孩子需要像巴特勒先生这样的好榜样、好导师。”
巴特勒则表示,他只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没有多想什么,但他的善举却给彼得斯及其家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史密斯感慨道:“他把自己脚上的鞋给了我的孩子,已经足够说明他是一个怎样的人。”